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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儿(ér )，我(wǒ )让人送你回去。沈瑞文说。 她垂着(zhe )眼，尽量避开宾客的视线，来到演出席(xí )旁边(biān )，伸手拿过自己的大提琴箱，正要转身(shēn )离开时，却忽然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挡住(zhù )了她(tā )的去路。 庄依波抬起头来，看见一(yī )张似(sì )曾相识的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文(wén )谦和。 很显然，这样的情形应该很久没(méi )有在(zài )庄家出现了，两个佣人正躲在门口(kǒu )的位(wèi )置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屋子里张望(wàng )，猛(měng )然间见到被带下车的庄依波，两个人都(dōu )愣住了。 偶尔千星从淮市回来看她，两(liǎng )个人(rén )开开心心地待在一块儿，哪怕只有(yǒu )一两(liǎng )个小时，聊聊天说说话，倒似乎跟从前(qián )没有什么分别。 自始至终，她没有再朝(cháo )熙熙(xī )攘攘的宾客群多看一眼。 直到有人(rén )轻轻(qīng )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来一张纸巾(jīn )，小(xiǎo )声地问她：姐姐，你没事吧？ 夜晚，庄(zhuāng )依波(bō )送走最后一个学生，走出学校之后(hòu )却在(zài )门口站了良久。 还能怎么样呢？如(rú )果父(fù )母子女之间、人与人之间还有底线，那(nà )就让她来测试一下，这底线到底可以有(yǒu )多低(dī )好了。 她低着头，默默地擦干眼泪(lèi )，将(jiāng )湿软的纸巾攥在手心，再度看向车(chē )窗外(wài )时，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