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的电话来得不巧,孟行悠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没缓过劲来,她从地上站(zhàn )起来,仰头擦(cā )干眼泪(lèi ),走到(dào )窗边,深呼好(hǎo )几口气(qì ),自己(jǐ )跟自己(jǐ )说话,确定声(shēng )音听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时候,才把电话接起来。 迟砚听出孟父的话外之音,怕他误会也怕他心里有芥蒂,赶紧解释:叔叔,那个项目的事情,我只是递了一句话,最终达成合作还是我舅舅的决定。我没有要(yào )用这件(jiàn )事跟您(nín )做交换(huàn )的意思(sī ),当时(shí )的情况(kuàng )在我看(kàn )来只是(shì )举手之(zhī )劳,您(nín )千万别(bié )放在心(xīn )上。 孟母把果盘放在女儿手边,看见她在做题,欣慰不少,轻声说:刚切的雪梨,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孟行舟平时不乐意说这些,今天到这份上,有些话不说不行,他顿了顿,垂眸道:悠悠,我们两(liǎng )兄妹,成长环(huán )境不一(yī )样,我(wǒ )是在老(lǎo )宅跟着(zhe )老爷子(zǐ )老太太(tài )长大的(de ),跟父(fù )母不亲(qīn )近,这(zhè )两年才好转。前些年,平心而论,我很多时候都忘了我是个有父母的人。 孟行悠睡了会儿午觉, 被迟砚的电话叫醒,起床收拾, 三点多就回了学校。 过了半分钟,孟行悠把自己颓靡不堪的身体从椅子上拖起来,恹恹地(dì )走向厨(chú )房,拿(ná )过杯子(zǐ )倒了一(yī )杯热水(shuǐ ),慢吞(tūn )吞地喝(hē )着。 迟(chí )砚被她(tā )的情绪(xù )吓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往身上套,一边安抚:慢慢说,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家,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面对。 薛步平连声称好,果冻只拿了一个,笑得有点像狗腿子:姐,那你跟迟砚是(shì )什么关(guān )系啊?我听他(tā )们说你(nǐ )们高一(yī )同班还(hái )是同桌(zhuō ),关系(xì )挺不错(cuò )的。 陪(péi )着孟母(mǔ )绝食归绝食,但一天过去,孟行悠还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没错。 ——对象要搞,学习要好,征服名校,随便考考。